我的悄悄話

第九章

日子一天一天流逝，承歡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，到了該婚配的年紀。張曉私心裡想多留她一段日子，畢竟除了自己，只有她可以讓皓宸真正展現歡顏。可是她也知道，現在有皓宸在，一切尚可替承歡做主。倘若皓宸不在了，即使弘曆再疼愛她，也終比不過皓宸對她的寵愛。

這日入夜，她拿著書陪著皓宸批閱奏摺，待他端起茶盞稍作休息時開口說道：“四爺，承歡已經過了婚配年紀，縱使再有不捨，也是時候該為她指門親事了。”

皓宸端著茶盞的手一頓，歎了口氣，道：“是呀，女兒家大了，不能再留了。早前你不是說敏敏有意要了承歡去做兒媳婦嗎？你意下如何？”

張曉語氣頗為躊躇，遲疑著道：“本來和伊爾根覺羅聯姻是極好的，承歡嫁過去身為元配正妃，佐鷹和敏敏也斷不會虧待了她。只是你也知道，上一次她就是嫁給了佐鷹的長子，以至於後來難產致死。我總想著要幫她避開這一劫，不忍心讓她去送死。”

“唉！”皓宸重重的歎了口氣，無奈的說道：“她比我的親生女兒和我還要親近，我也不忍心她年紀輕輕就香消玉殞。可是若曦，每個人都有她的命數，更何況歷史不容咱們改變呀。”

“興許沒有大礙呢？”張曉不死心的遊說道：“按照先前的歷史，巧慧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照顧，並且陪嫁過去蒙古的。可是你不是說西北傳來消息，巧慧早幾年就已經生病去了嗎？況且還有我，我不也活得好好的？既然歷史已經略有變動了，在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咱們試一試又如何呢？”

“承歡還是要嫁過去的。”皓宸凝神思索片刻，開口道：“我再留她幾個月，讓她十三年再成婚。成婚的時間變了，或許會改變她的命運。一切只能看天意安排了。”

“也只能這樣了。真不知道這樣會不會救她一命。”張曉哀歎了一聲，轉而說道：“對了，既然現在歷史多少有了改變，你說巧慧她在現代會不會受到影響？”

“這個我不知道。”皓宸喝了口茶，繼續道：“這些已經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了，一切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。”他說著揉了揉眼睛。

張曉見狀連忙問道：“怎麼了？不舒服嗎？”

“沒事，就是眼皮總是在跳，怪鬧心的。”

張曉輕歎一聲，看了看鐘擺道：“眼睛跳或許是因為乏了。夜深了，你還要再看嗎？”

“嗯，現如今我所剩時間不多，不過一年光景了。能解決的問題我要都儘早解決了，也好給弘曆掃傾些障礙。”皓宸說著打開奏摺，又對張曉道：“你若是乏了就先去歇著吧，不用陪我了。”

“躺下也是睡不著，總是思索著回去以後是個什麼局面。那邊的局勢也並不明朗呢。”

“我相信皓航的能力，別忘了他可是‘拼命十三郎’轉世呢。”

張曉“撲哧”一笑，道：“你快忙吧，也好擠出些時間歇一歇。我再陪你會，乏了自然會去睡了。”皓宸淡笑不語，低頭認真的看起奏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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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洛朗醫院。

雖然夜已經深了，可皓宸和張曉的病房裡還是擠滿了人，一眾親友都在屏氣凝神的等待著秦醫生的檢查結果。

“秦醫生，他們怎麼樣了？”醫生剛剛結束檢查，皓航就迫不及待的詢問。

秦醫生並沒有回答，而是遲疑了一下，看向喬惠和念棠，問道：“你們說看到皓宸的眼皮動了一下，具體是什麼情景？”

喬惠搶先說道：“因為尹家的保姆晚上九點會來這裡接班，所以每天晚上八點多的時候我們都會幫他們擦臉擦手。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，今天我給皓宸擦完的時候他的左眼皮突然動了一下，我連忙喊念棠來看，她也看到了。”

念棠連忙點頭，道：“沒錯，我當時正在給曉曉擦手，聽到喬惠的喊聲就立刻跑過去看，正好看到他的眼皮在動。不過等我再想看清楚些，就又不動了，我們等了半天也沒再動過。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所以才叫了醫生來檢查，又把大家都叫來了。”

“秦醫生，依您的看法呢？”尹玄康壓制著內心的激動，可聲音已經有些顫抖了。

秦醫想了想，回答道：“我想她們並不是錯覺，皓宸的眼皮可能真的動過了。根據檢查結果顯示，他們的腦電波的確對外界刺激有了反應，只不過現在的反應還不是很強烈。而且相比較於張曉，皓宸的反應要略微強烈一些。”

“那也就是說我哥和曉曉快要醒過來了？”皓航激動的問。

“我還是那句話，人腦的結構複雜，現今醫學還不能完全掌握。”秦醫生說完話鋒一轉，繼續道：“不過，依照我的經驗來看，他們應該快要醒過來了。深度昏迷的病人在清醒之前都會有這樣的一個時期，會先對外界刺激有輕微反應，然後這反應一點點加劇，最後完全的醒過來。一般來說，有了這樣的腦電圖，他們會在48小時之內醒過來。”

“真的嗎？”皓航興奮的抱住秦醫生，不停的搖晃著他。

秦醫生點點頭，待皓航放開他後，才又繼續道：“因為個體不同，所以病例也會不盡相同。他們情況特殊，睡得時間也是過長了些。因此，很多事情我不能說的很絕對。這不是要推卸責任，只是不想讓你們空歡喜一場。不過你們放心，他們恢復的很好，生命體征也非常平穩，醒過來是早晚的事。這一點我還是非常有把握的。”

“那就好，那就好，您有把握能救醒他們就好。”張母喜極而泣，拉著楚映藍的手用力的握著。

楚映藍也是欣慰異常，一邊回握著張母一邊問道：“秦醫生，這兩天我們有什麼要特別注意的事情嗎？”

秦醫生微笑著說道：“你們一直以來已經做的很好了，把病人照顧的無微不至，比專業的護理人員一點也不差，因此也沒什麼需要特別注意的。不過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，總是希望第一時間知道他們清醒的消息。所以如果條件允許，你們可以商量著夜裡有人看護，以便在他們醒來的第一時間通知我們過來檢查。”

“秦醫生，那您要限制人數嗎？”晧軒看了看滿心期待的眾人，開口詢問。

“我瞭解你們的心情，所以你們只要別太吵不要影響到其他病人，想留下就留下吧。”

聽了醫生的回答，晧軒看向尹玄康說道：“爸、藍姨，我想現在大家都想留在這裡等待這個好消息。您看這樣好不好，我們年輕人想留下的全都留下，長輩們就就近到咱家的酒店休息。一旦這裡有了消息，我們會立刻過去通知您們的。”

“晧軒呀，讓你爸和張叔叔、張阿姨去休息吧，我還是想留在這裡的。”楚映藍的眼睛一直在皓宸身上打轉，捨不得移開分毫。

“我也不累，在這裡等等看。”張母也立即附和。

“醫生也說了，或許要等不止48小時呢。”皓楠開口道：“我們年輕沒什麼，長輩們這樣熬下去身體會受不了的。酒店離這裡近，來回也方便。”

“是呀媽，您和爸還有張叔叔張阿姨去酒店休息吧。這裡有我們呢。”皓航也開口勸道。

“皓航呀，你們都沒有子女，是體會不到為人父母的心情的。這個時候，我們怎麼能願意離開呢？”尹玄康的這句話，引來了楚映藍和張父張母的頻頻點頭。

“我看這樣吧，”秦醫生開口道：“既然你們都不願意回去，就到隔壁的病房休息吧。”

尹玄康聽了也不推辭，拉著秦醫生的手，道：“老秦，謝謝你了。”

“咱們這麼多年交情了，這不過小事一件，你就別和我客氣了。”秦醫生邊說邊向門外走去。

～待續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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