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悄悄話

第十八章

“皇兄，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？”十三爺擔心的問：“十四弟手握皇阿瑪遺詔，你要怎樣拒絕他？”

“朕既然可以讓老八休掉明慧，自然有辦法讓老十四娶不到若曦。”皓宸一臉堅定。

“皇兄，此時西北戰事正酣，而且朝堂之上八哥那邊的殘餘勢力還在伺機欲動。臣弟認為，這件事一定要思慮周全了再去做。否則，免不了會遭人口實，讓有心之人有機可乘。”十三爺憂心忡忡。

“咱們想到一塊去了。”張曉端著茶進屋，接過十三爺的話說道：“這件事倒還好說，眾人再議論紛紜也不過是說皇上貪戀女色，為了一個女子而置聖祖爺的遺詔不顧。我真正擔心的，是恐怕有心之人會因此而推斷皇上的繼位是否名正言順。”

“不錯，這也正是我所擔心的。”十三爺點點頭，繼續道：“現在皇兄即位不久，朝堂之上還沒有完全穩定。如若此時再起波瀾，著實對皇兄和大清江山不利呀。”

“難道要朕拱手讓出若曦不成？”皓宸臉色陰沉：“他們知道若曦在朕心中的分量，現在是誠心不讓朕好過！”

“即使你肯讓，我也斷然不從。”張曉看著皓宸，眼睛裡盛滿了愛意：“這件事就讓我來解決吧。”

“不行！”“不妥。”皓宸和十三爺同時開口。

“為什麼不妥呢？”張曉笑著說服道：“解鈴還須系鈴人，讓我去和十四爺談一談，興許可以絕了他這個念頭。”

“若曦，皇阿瑪怎麼會留這樣的一道遺詔給十四弟呢？”十三爺問出了心中的疑惑。

張曉看了看皓宸，見他並沒有阻攔的意思，才幽幽開口說道：“這件事說來話長了。那個時候你被幽禁在養蜂夾道，想必也聽說了我被聖祖爺貶至浣衣局的事吧？”

“沒錯，我知道。皇阿瑪當年把你賜給了十四弟，你為了皇兄抗旨不遵所以才被皇阿瑪責罰。”十三爺說著看了看皓宸。

“當年十四爺帶兵得以凱旋，聖祖爺就把這樁婚事當做一件賞賜給了他。我還在浣衣局時，十四爺曾經告訴過我，如果我想離開那裡，他自有辦法就是了。只是我沒想到，他會有聖祖爺的遺詔。”張曉說完看向皓宸，眼睛裡寫滿了乞求：“皇上，就讓我試著和十四爺談一談吧。興許他會顧念小時候的情義，不再堅持要我了呢。”

“皇兄，如果若曦心意已決，不妨讓她去和十四弟談談吧。我想不管怎樣，十四弟都不至於為難她。而且，這也許是解決這件事的最好辦法了。”

皓宸眯著眼睛，思索良久終於開口：“十四弟現在在我母后的宮中。若曦，你去吧。”

張曉溫婉的笑著，她拉住他的手，用力的握了握，然後走出了養心殿。

“若曦。”看到若曦出現在自己面前，十四爺很是意外：“他怎麼會允許你來見我？”

“十四爺吉祥。”張曉先是依照規矩矮身問安，然後才說道：“為什麼不許呢？只因為你帶著聖祖爺的遺詔請求皇上賜婚嗎？”

“若曦，他准了嗎？”

“皇上准不准又有什麼關係呢？你還沒有問過我的意思。”張曉淡淡的回答。

“你的意思？難道你不願意嗎？”十四爺有些驚訝。

“我與皇上彼此傾心，我為什麼會願意跟你離開呢？”張曉反問。

“若曦，我知道你過的不好。雖然他給你錦衣玉食的生活，但是你還是不斷的消瘦了。我們從小一起長大，這紫禁城並不適合你，你需要的是一份自由的生活，是一個沒有那麼多規矩的小院子，這些我願意給你，也只有我能給你。況且他真的在乎你嗎？如果他真的在乎你，為什麼至今還不曾給你名分？”

“十四爺，當年我之所以抗旨不尊，正是因為皇上。我既然甘願在浣衣局苦等六年，現在終於得償所願，我怎麼會捨得離開呢？至於名分，那對我來說根本不重要。況且，並非皇上不願給，是我不想要罷了。”

“若曦，你跟在這樣的人身邊不會膽戰心驚嗎？他是怎麼對玉檀的你忘了嗎？還有，他逼迫八哥休妻，導致八嫂上吊自焚，這些你都不在乎嗎？”十四爺咄咄逼人。

“原來你是因為八福晉的事來報復皇上的。”張曉恍然頓悟。

“若曦，我不僅為了八嫂，更是為了你。”

“如果你是為了八福晉，不該這麼做。八福晉雖然不在了，但是她還有幼子。你倘若真有這份心，不如好好規勸八爺。稚子年幼，他該為了孩子而收手。如果你是為了我，更是不必如此，因為我根本不願意離開皇上。”

“我心意已決。”十四爺不為所動，語氣冰冷。

張曉慘然一笑，幽幽說道：“既然十四爺執意如此，我也沒話好說。皇上一直極重孝道，絕不會抗聖祖爺的遺詔而不遵。可是，我的性子你是知道的。當年我既然敢當面違抗聖祖爺的聖旨，今日我就不在乎再違抗一次。總不過是白綾三尺、鴆酒一杯罷了。十四爺，我會請皇上下旨賜婚，到時候就勞煩十四爺將婚事與喪事一同籌辦，若曦入府之日便是魂斷之時。”

“若曦，你……”聽了她的話，十四爺驚得說不出話。

“十四爺自己做個決斷吧。若曦先告退了。”

“若曦，倘若今天手持遺詔的是八哥，你也會這樣說嗎？”

“會的，不管是誰，結果都一樣。”張曉說完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。  

～待續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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