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悄悄話

第十九章

“回來了。”看到張曉進門，皓宸語氣平淡，但眼神中的期盼還是出賣了他那不甚平靜的內心。

“嗯，回來了。”張曉隨手拿起皓宸的茶盞喝了一大口，然後說道：“這個十四爺，居然連茶也吝嗇給我一杯。”

“是誰說我不顧冷熱，端起茶來就喝的？現在自己還不是一樣？”皓宸無奈的搖搖頭，隨即吩咐道：“高無庸，上熱茶來。”

十三爺看到他們如此親昵自然的畫面，但笑不語。但是想起十四爺請求賜婚的事，心裡又是一緊，連忙問道：“怎麼樣？十四弟怎麼說？”

“如果他顧及兒時的情分，應該會收回請求吧。”

“哦？你是怎麼說服他的？”皓宸既驚喜又疑惑。

“是呀，快告訴我們你是怎麼說的。皇兄和我都要急死了。”十三爺也好奇的問。

“我告訴他，我不願意嫁給他。總之，該說的我都說了，剩下的就要看他是否想得明白了。”張曉說的雲淡風輕，絲毫沒有提起以死相逼之事。

“既然這樣，咱們就靜觀其變吧。不管怎樣，我是絕對不會讓若曦委身於他的。”皓宸堅定的說。

“也只好這樣了。”十三爺點點頭，繼續道：“皇兄請寬心，臣弟先回去了。”

“嗯。”皓宸點點頭，隨即陷入了沉思。

次日下朝後，皓宸單獨召見了十四爺。

“皇兄，不知賜婚一事皇兄考慮的如何了？”十四爺出聲詢問。

“你不會不清楚若曦是朕的人吧？”皓宸淡淡的說。

“是，臣弟知道。所以臣弟改變主意了。”十四爺沒有了昨日的洋洋自得。

“哦？”看來若曦真的說服了他。皓宸心裡一鬆，但心裡還是因十四甘願放棄而疑惑不解：“不過一天的功夫你就想通了？”

“我不是想通了，更不是為了你！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若曦。”十四爺語氣激動起來：“我和若曦自幼一起長大，她為了救我更是甘願冒著掉腦袋的危險，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成為犧牲品。”

“犧牲品？”皓宸冷著臉，眯著眼睛斜睨著他。

“你少裝模作樣了。難道那些話不是你讓若曦和我說的？”十四爺的臉上寫滿了不屑。

“朕不曾讓她說什麼。”皓宸語氣平淡，但心裡好奇不已。

“若曦昨天和我說，如若我執意娶她，那麼我娶到的將是她的屍首。我怎麼能讓她這麼做！”十四爺語帶悲傷：“當年她為了你甘願在浣衣局受了六年苦，現在她為了你甘願了結性命。可是你對得起她嗎？當年你眼睜睜的看著她受苦，可曾為她盡力？現在你這樣不明不白的要了她，為什麼久久不冊封？你難道不知道名分對於一個女人、尤其是對於這皇宮裡的女人來說有多重要？”

“你不是不瞭解她的性格，是她自己不願意接受。”皓宸心裡歎了口氣，連他自己也沒能察覺到自己語氣裡蘊含的那絲無奈。曾經，若曦不願接受冊封是因為始終想逃離紫禁城。可是今天，他和張曉都深深的明白，為了不改變歷史、為了有一天還可以回去、更為了生活在現代的家人朋友，他不能再給她任何封號。

“是她不想要還是你不願意給？”十四爺咄咄逼人：“我可以在朝堂之上，當著群臣的面收回賜婚請求，但是你必須要擇日冊封若曦。否則的話，還請皇兄遵照皇阿瑪遺詔，為我和若曦賜婚。”

“倘若若曦不肯呢？”

“倘若若曦不肯我自然不會逼迫，但是我要親口聽到她說不肯。”十四爺堅定的看著皓宸。

皓宸在心裡歎了口氣，面色陰沉的開口道：“高無庸，傳若曦。”

“嗻。”高無庸躬身應畢，轉身速速離去。

“皇上吉祥、十四爺吉祥。”若曦走進來，規規矩矩的請安。

“若曦，我已向皇兄說明要收回賜婚的請求。”十四爺搶先說道。

“多謝十四爺成全。”若曦矮身施禮。

“你先別急著謝我，”十四爺虛手扶起若曦，繼續道：“我有個條件，皇兄必須要冊封你，給你名分。”

“十四爺，昨日若曦已與十四爺坦誠相告，並非是皇上不給若曦名分，而是我不願接受。”張曉淡淡一笑，含情脈脈的看向皓宸：“皇上待我的情分我心中自有計較，那豈是一個虛位可比擬的。”

“若曦，在這深宮之中，名分是每個女人最寶貴的東西。你為什麼偏偏不看重呢？”十四爺有些不解，更有些焦急：“我這是在為你籌謀。”

“多謝十四爺。”張曉幽然一笑，眼神飄得好遠：“若曦情願像現在這樣每日伴與君側，總好過居於自己宮中，每日念君盼君君不至。”

“若曦，倘若他連名分都不給你，你留在這裡算什麼呢？還不如跟了我，做一個有名有份的側福晉來得好。”

“十四爺還不能明白嗎？名分是我自己不要的，並非皇上不給。十四爺倘若是真的為若曦好，就不要再苦苦相逼了吧。難道十四爺真的要看到若曦自行了斷才肯罷手嗎？”

“你竟然寧願死也不肯接受冊封？”十四爺詫異的問。

“所以朕才遲遲未曾封她。”皓宸終於開口：“現在你明白了吧？”

“罷了、罷了，既然這是若曦自己的選擇，我無話可說了。”十四爺盯著張曉看了半晌，才轉向皓宸繼續說道：“明日我會當著群臣的面收回賜婚的請求，不是為了你，只是為了若曦。”

皓宸心中一鬆，但表情依舊平靜無波：“既是如此，你退下吧。”

十四爺微微低頭行禮，轉身離開。

“十四爺，”張曉叫住他，見他回頭，她眼中含淚，嘴角帶笑：“十四爺，若曦感激不盡。”

十四爺一語未發，只是看了看她，隨即轉身大步離去。  

～待續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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