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的悄悄話

第十四章

“若曦，”皓宸下了早朝，徑直來到了張曉的屋內。

“下朝了？”張曉溫婉一笑，端著茶遞了過去：“許久未曾泡過了，也不知道味道是否還和曾經的一樣。”

皓宸接過茶，輕輕抿了一口，笑著道：“‘朝飲木蘭之墜露’，味道很好，不曾變過。”

“那就好。對我來說，為你泡茶好像是幾百年以前的事了。”張曉淺笑著，眼神裡充滿了愛意。

“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會喜歡《離騷》了。”皓宸邊說，邊伸手撫上張曉旗頭上簪著的髮簪道：“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你這麼鍾愛這只髮簪了。”

“是的，我所喜歡的一切都與你有關。我是因為你喜歡，所以才會喜歡。”張曉有些羞澀，但是想起以前和皓宸爭吵的畫面，眼裡充滿了淡淡的悲傷：“可是你卻忘記了，還因此生氣。”

皓宸歎口氣，把她擁在懷裡：“你這個人總是這麼糾結，什麼時候你才能真正做到‘既來之，則安之’呢？”

“這話怎麼說？”張曉疑惑的抬起頭，微微撅起嘴。

“那個時候我是皓宸，你卻拼命的把我當成四爺。現在我是四爺了，你又拼命的把我當成皓宸。你說，你不是在自尋煩惱嗎？”

“話不能這麼說，你們本就是一個人。而且不管是和四爺還是和皓宸，我都擁有這麼刻骨銘心的回憶，我分不清也是正常的。不過你放心好了，我會時常提醒自己小心，不會讓有心之人看出什麼的。”

“嗯，我倒是不擔心這個。”皓宸笑著刮了刮她的臉頰，然後收起笑容皺眉道：“我會說你，但是自己也很焦慮。現在距離今季的新品發佈會只剩下二十天了，看來我們的心血恐怕要白費了。”

“也不儘然。”張曉拉著他坐下，繼續道：“說不定我們趕得及呢。上一次我的經歷說明，在這裡的一年不過是在現代的一天。歷史上你在位不過十三年，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年多，也就是說還剩下不到十二年的時間。如果我們可以回去，那麼到時候距離發佈會至少還有一周的時間。我的設計已經完成了，雖然還需要修改，但是應付發佈會足夠了。而且，如果一切不變的話，我在這裡的壽命也快走到盡頭了。這樣一來，我會先你十天左右回去，可以著手準備一切。”

即使知道兩個人還有可能回去，但聽到她說生命即將到盡頭，皓宸還是心裡一緊。他驀地圈住張曉，用力的抱著她：“你不要亂說話。我現在就宣太醫來給你看看。”

“這次我並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呀。”張曉好笑的拉住他：“是誰說要‘既來之，則安之’的？現在怎麼反而沉不住氣了呢？”

“因為我瞭解失去你的痛苦，所以我害怕同樣的感覺再經歷一次。”皓宸癡癡的看著她，眼眶漸漸濕潤：“若曦，你知道我看到你那封絕筆信時的心情嗎？當我找到那封信，看著你和我那一模一樣的字跡浮現在眼前的時候，我的心不僅僅是碎了，那種疼痛你能瞭解嗎？是我的疏忽，才會讓你那個‘日日盼君至’的願望成空。我恨我自己，身為九五之尊為什麼不能海納百川，連十四弟的幾句洩憤歪詩都不能容忍。若曦，如果當時我看到了那封信，我一定會去接你回來的。若曦，你不要怪我。”

“四爺，”聽著皓宸的話，回想起當時自己殷殷切切期盼他而不至時的絕望與淒涼，張曉心中一酸，哽咽出聲：“四爺，我不曾怪你。當時我只是怪自己，既然愛你，為什麼又會傷你至此，讓你恨我恨到連最後一面也不願相見。可是後來，當我重遇巧慧時，我才得知我走後你還是來送我了，我才知道原來你並不是恨我，而是陰差陽錯之下並未能及時看到那封信。我除了感歎緣分弄人，並不曾怪你。”

“若曦，既然上天給我們機會重新來過，這一次我們要好好相守。”皓宸輕柔的擦去她的眼淚，緊緊將她擁在懷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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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，皓航和碧卿正坐在張曉家的客廳裡，緊張的看著喬惠在張曉的房間裡翻箱倒櫃，等待著她找到沒來得及討論的設計圖。

“喬惠你別著急，”碧卿看她滿臉汗水，連忙遞上紙巾：“快擦一擦汗。”

“我能不急嗎？”喬惠接過紙巾，胡亂的抹了一下，繼續道：“那些圖紙這麼重要，時間又這麼緊。況且曉曉現在還在醫院裡，我不放心呀。”

“你放心吧，有我媽和念棠在那裡，她們會照顧好她的。”皓航出言安慰。

“你好好想想，平時曉曉習慣把重要的東西放在那裡？”碧卿提醒。

“她一般都把資料類的東西放在字台的抽屜裡的，可是我翻了幾遍，就是沒有什麼圖紙呀。”喬惠懊惱的說。

“還有呢？還有哪裡可以放資料類的東西？”皓航看了看書櫃，指著問道：“會不會放在這裡呢？”

“我也不知道呀。等我找找看。”喬惠說著走到書櫃前開始找了起來。她一邊翻著每一本書，一邊說：“你們也一起找吧，這樣還快一些。”

“可是我們翻她的東西是不是不太好？”皓航有些猶豫。
“現在都什麼時候了，還顧得了這些呀？”喬惠頭也不抬的說：“她不會怪你們的，畢竟這事很急呀。”

“那好，咱們一起找。”皓航說著拉起碧卿和喬惠一起找了起來。

“怎麼會沒有呢？”半個小時後，三個人精疲力盡的坐在了地上。

“她會不會沒把圖紙放在家裡？”碧卿皺著眉詢問。

“應該不會。有了以前圖紙被盜用的事，她應該不會把圖紙放在公司裡。”皓航想了想，肯定的回答。

“那會不會放在你哥那裡了？”

“應該也不會。”皓航蹙起雙眉，道：“如果圖紙在我哥那，他一定會給我看的。可是我並沒有見過那張圖紙。”

“對了！”喬惠一拍腦袋，恍然大悟：“或許我知圖紙在哪了。”她說著打開張曉的衣櫃，從最裡邊找出一個舊舊的旅行包晃了晃：“可能在這裡呢。”

“不是吧？”皓航瞠目結舌的看著喬惠從裡邊找出一疊圖紙，難以置信的說：“要不說一個女人藏的東西，十個男人也找不到呢。要不是你，就算把房子拆了我也想不到圖紙會在衣服堆裡。”

“好了，別耽誤時間了。咱們快走吧。”碧卿催促。

“嗯，咱們先送喬惠回醫院。她早就身在曹營心在漢了。”皓航說著率先走了出去。

～待續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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